第208章 208. 有前途的职位
野蛮人少年手执一柄神剑斩杀了肆虐埃塞斯的“吃人怪”，这事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。许多人跑来教堂一睹英雄的尊荣。当然，希林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，他不大喜欢被众人簇拥着夸奖，更喜欢安静地躲在玫瑰园里。能听到他敬仰的弗拉维大人夸奖一两句就非常荣幸了。
“大人，那把剑被艾维勒斯拿走了，我该怎么办呢？我得把剑送回去了啊，它还连着我朋友的性命呢！”
弗拉维没有评价少年口中那些离奇的故事，他只是愿意相信希林的为人。
“我认为你既然能够冒死拯救埃塞斯，也一定会对宝剑的来历诚实守信。我看到艾维勒斯将宝剑锁在办公室墙壁的暗柜中了。如果有必要，我们临行前想办法带走就是了。”
“哈哈，嗯！”
这天清早有一位意外的访客。
“罗尔！”
只见一名红光满面的见习骑士踏进玫瑰园，二人一见如故，都格外惊喜。
“希林洛斯，我来看你了。”
“天呐，你的伤都好了？！”
“当然。我现在健壮得像一头牛。倒是你，你的病也好了？安塞尔带你离开的时候我担心坏了，被那种不负责任的人看护，我怕你第二天就病死了。”
“哈，怎么可能！我早就痊愈了，要不是你提起，我都忘记这事了。”
想到上次分别的时候，希林又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罗尔，我记得克莱蒙德判处我们一个月的禁闭呢，你已经出来了？”
“唉，说来惭愧。”罗尔嘿嘿一笑，“我被关了整整一个礼拜，期间我老师、各位大骑士和见习同学、少主、甚至夫人都出面为我求情，他们都说骑士长的判决太严厉了，会对我的身心健康造成终身影响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！”
“连大小姐都为我求情了，造物者在上，那是我一辈子的荣幸。最后克莱蒙德顶不住压力，说我已经改正，可以放出来了。哈哈！”
二人一阵欢笑。
又说起罗尔此番的来意，见习骑士有那么一点点难为情了。
“其实…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克莱蒙德亲自来看望你了。他就在教堂的会客室里等你呢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少年是有些“受宠若惊”了，这人来干嘛？他还能干什么好事么？难不成是喊希林回去继续面壁思过的？希林的态度早在意料之中，难怪那个老奸巨猾的成年人要派遣罗尔做先锋。
“呐，我说这些你别生气，他是个严厉的人，做事非常认真，对手下的要求也高。但他是个正直的人，他做这些决定是为了维护骑士团的秩序，绝不是私情。等你回去了，他也绝不会计较以前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还要喊我回去？”
“对！你是埃塞斯的大英雄，你这么厉害，没道理不是骑士。你理所当然会成为埃塞斯历史上最厉害的骑士！”罗尔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激动，眼里闪烁着羡慕的目光。但他没有半点儿私信，这些话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。
“你得回来，重走一次见习骑士的流程，堂堂正正地受封成为骑士！他开具的条件无可厚非，你在他手下当见习会非常有前途，能学到别人接触不到的军事知识，将来接替他的职位都有可能。”
对此，希林保留态度。
“请跟我来吧，参加终极面试。拿出你的热情，见习骑士希林洛斯！”
拉希林去会客室，罗尔推开门，骑士长克莱蒙德端坐在沙发上，一如既往地沉着脸。罗尔当即就退下了，留希林一个人在会客室里。
“大人。”少年不冷不热地问候。
克莱蒙德这个人，希林和他有过几次交集了，甚至战场上也领教过。恐怕贵人多忘事，骑士长还不知道吧！
克莱蒙德十四多岁了，作为成年人来说正值旺年，身体和事业都达到鼎盛。他容光焕发，看不出半点衰颓。只是头顶上不太给力，都秃了，总给人感觉毛茸茸的。
“希林洛斯，加兰德……”骑士长若有所思，叨念着希林的名字。
希林有两个名字，在北方城堡他是希林洛斯，但是在荒原上他叫加兰德。他索性将荒原上的名字当做是姓氏使用。
“小小年纪，竟然还能率领野蛮人的军队袭击农户，和我手下的骑士打得有来有回。”
“！”
克莱蒙德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了？！希林尽量表现得镇定，装作没听懂的样子。
“被俘之后关在战俘营里，还不停打架，真不消停。后来被送去擂台赛，竟然一刀刺瞎成年对手的眼睛。真厉害啊……”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赞誉，希林也没有回应。
“你识字吗，能数数吗？”
“会。我学过一点儿。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。”
克莱蒙德点点头，表示自己从未遇到过如此了得的人中俊杰。
“我需要一名侍从，一名见习骑士。协助我完成骑士团的大小事物。我的要求很高，需要这个人勇敢、聪明而且正直。我无法许诺给这个人什么样的报偿，只能说为了正义的事业，热血男儿义不容辞。”
“骑士长大人……事到如今，我们有必要这样吗？”
“怎么，你不同意？”
“我做的这些事是举手之劳，没有指望埃塞斯给我任何报偿。但你也不要混淆是非啊，给你干活儿当奴隶，怎么就成了一种奖励呢？”
“哈哈哈，你竟然没兴趣！”
“我觉得当不当骑士都是无所谓的事情，有宝剑在手，我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，做我喜欢的事，也不必听你的指挥。”
“居然会这样，我原以为你会同意的。”骑士长的口气很笃定，他似乎有什么希林无法拒绝的理由。
“我以为你对‘骑士’这一职业有强烈的向往，也有意愿学习北方的武艺。哎呀，看来我想错了。”
“是啊，你当然是想错了。”
“嗯，既然如此，那么算了。我没有完成卡拉西斯的嘱托，他应该也不介意自己死在监牢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。这件事全都算了吧。”
克莱蒙德起身要走。当然，他那是装装样子的，没走出房门，希林便拉住他急切地问道：“等等！你说的这些事跟卡拉西斯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哦，卡拉西斯是我共事多年的老伙计，却因为一句话惹怒了领主，要被处以极刑。为此，我非常惋惜啊……”
“他委托你什么事呢？”
“他和你交过手，觉得你还不错，加以教导日后或许能成事。”
“他希望我当你的见习骑士？”
“应该是这个意思吧。”克莱蒙德故意说得含糊其辞。
“既然是他说的，那么我愿意！”
克莱蒙德脸上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表情，说到这里，双方已经达成了一致，就没必要再说了。克莱蒙德无论提什么刁钻的要求希林洛斯都会答应他，以上全都是看在那一面之缘的忘年交的份儿上。
“他要被绞死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行刑的日期在最近，他剩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那……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吗？”
“可以的。他就在死囚牢里，我带你去就是了。”
“克莱蒙德大人……”希林有些疑惑不解，“领主老爷不是已经死了么！为什么他作出的错误决定还要继续执行呢？”
“这个么……虽说很多人觉得不妥，但既定的事实没有那么容易改变。更何况少主继位以后，为了维护埃塞斯的稳定，有必要尊重前人的决策，继续推进执行。这是政治，我们作为骑士能改变的不多。”
“真的、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！”
说到这，克莱蒙德又有些得意。他故意卖关子，压低了声音说：“或许有。但那些突破底线的操作不大适合我们这些冠名堂皇的人。或许离经叛道的小野蛮人可以做到。”
希林一听笑了，原来这个老奸巨猾的成年人早有计划，他是认准了希林的本事才拐弯抹角地求助。
“好，要怎么做我听你的。”
希林罕见地与这位高高在上、道貌岸然的骑士长站在了一条战线上。克莱蒙德带他辞别了教堂，又返回了城堡。从这天起，少年成了真正的见习骑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