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大家好，我是海儿

姐妹两个赶紧去买棉被床单，一些洗漱用品，用了一会儿时间把东西买全，大包小包拎着往“新家”走。等到了员工宿舍，敲门。半天没有动静，继续敲，经理说有人在宿舍的。

几分钟过去了，“哎，别敲了，马上来”，里面是一个女孩的声音。海儿感到声音里面带着几分不耐烦，不知是因为上海闷热的天气，还是因为别的。

随后听见拖得长长的脚步声，越来越近，再就是开门声。

眼前是一个裹着浴巾披散着湿淋淋长发的女孩。好一个精致女孩，皮肤在仿佛还有水汽的笼罩下湿润透粉，天鹅颈上，锁骨上是晶莹的水珠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完美镶嵌在眼眶中，黑宝石般让人挪不开眼。“你们是新员工吧，快进来!”声音不似先前烦躁，反而增多了一些亲近。

“嗯，好的……”她们走了进去。这个长相不俗的女孩今年十八岁，叫做梦艺。

宿舍有四间，进门是经理住的地方，穿衣镜，衣柜，蕾丝床，床头柜，电视……好像就是自己家里一样，这间屋子里有两张床。再往右边是三间宿舍，每间宿舍两张上下铺床。而这边的屋子里就是一个电视几张凳子，再没有其他东西，某个角落有一顿兴许是昨天晚上吃剩下的外卖。

她们到指定的床铺。海儿姐怕高，所以海儿决定挑战一下上铺。

“你们是哪里人?”梦艺问到。

“湖南的，”海儿姐笑着说，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是从四川来的，川妹子!”她微微一笑，两只眼睛像星星一样耀眼。她坐在她们的对面，对面正好是她的床，粉色的，正如她的人一样好看。墙纸是一张明星的海报，床一边挂着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裙子。

下午要开会的时间到了，海儿和姐姐换好员工服，等着开会。

差不多要四点半的时候，十几个人在柜台前比较开阔的地方集合，站成两排。

突然两只手把姐妹两拉到前面。海儿惊讶地看着旁边的人。“hello，我叫甄秋，你们可以站在我旁边。”女孩个子很高，笑起来给人非常自然。

“你好……”海儿准备说。

“大家下午好，今天有几件事要说一下。第一，我们店里面来了两个新员工，现在请她们做一下自我介绍。”经理说完站到旁边。

海儿姐走上前去。“大家好，我叫秦舒，初次来到这个地方有很多不懂的东西，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，谢谢！”

海儿有些紧张。“大家好，我叫秦海儿，请大家多多指教。”没有姐姐的大气，初出茅庐的她在这些老员工面前显得太年轻。

一片欢迎的掌声响起，简单的欢迎仪式完成。

海儿抬起头，猛的对上那双眼睛，这次离得那么近，终于看清他的脸。斜刘海有几许随意搭在眉毛上，快要遮住眼睛，但是由于一双眼睛太过于深邃以至于遮不遮都毫无意义。高鼻梁下面是略带暗红色大小适宜的嘴唇。皮肤很白，白的那种程度像是在夜里会发光。他好像一直盯着海儿看。这一次，他没有逃开海儿的眼睛。他终于敢直面这个女孩。她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曾经见过。但不是在那天公交车站见的，而是很久很久以前。想到公交卡站，他嘴角一翘，那女孩到现在还是没有认出他来，真是够傻的。

海儿看见他的似笑非笑，觉得有些奇怪，但是碍于还在众人前面没有表露出来。

“两位新员工……大家要跟她们好好合作……好了，现在讲第二件事，我们店里面最近销量有些下降，还有客人在网上给服务差评的，你们的服务态度关系着我们店的名声，希望各位都拿出最好的状态……”接下来是经理长达二十分钟的演讲。

快要到四点半时，会终于开完了。海儿被安排给赵逸当徒弟。秦舒去了柜台当收银员。

“你好，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，叫师傅。”他高个，挺拔，说起话来很有腔调。

“怎么，不愿意？开玩笑，还是叫名字吧！”他赶紧收了玩笑话。

“没有，怎么会不愿意，师傅。”海儿笑了起来，心里想着这个人挺有意思。
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，像是山间开了的小野花。”海儿被他这话惊到了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她。

不远处那个人侧着身子整理餐具，海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。那笑声轻飘飘的撩人耳朵，像是风儿悄悄吹动云彩。

海儿又感觉有人看她，这种感觉已经很熟悉。

她转过身径直走过去。她记得这个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，但是又想不起来。

她走到他的面前。“你好，请问我们是不是见过？我……”

“是呀，公交车站。”他回过头看她，她忽然见记起了那个眼神。一时间愤怒从心底冲上来。

“那你当时怎么没有停下来，哪怕是一声道歉也好啊！”海儿想起自己当时差点被撞，那时的恐惧感爬上全身，然而眼前这个人还没有道歉的意思。

“我看你没事，再说那时我上班要迟到了……”他解释到。这个借口不能得到海儿的原谅。

“还在聊天呢？”经理在另一边吼道。

海儿赶紧走开了，无奈地摇摇头。

接下来就是一个晚上的端茶倒水。由于只是学徒，她还不能做其他的事，只能在旁边看。但是也是累得腰酸背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