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只是朋友
萧媚儿没再阻拦他。
再者,她也拦不住。
自从夜寒宇出现之后,萧逸歌就一直守在皇馨荧身旁,不敢离开半步。
此刻看见夜寒宇走过来,萧逸歌立刻不动声色地将她护住。
“寒宇。”出于礼貌,萧逸歌淡淡和他打了声招呼。
夜寒宇却恍若未闻,他冷着一张脸在萧媚儿原先的位置坐了下来,落座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盯着对面那个神色从容的女人。
对上他目光的一刹那,皇馨荧心脏微微一紧,卷翘的长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。
好在下一秒她就恢复如常。
强行压下心底那股复杂的情绪,皇馨荧微微一笑,目光平淡地望着夜寒宇那张一如记忆中俊美卓绝的脸。
“夜先生。”
她清清浅浅地朝他一点头,露出一抹礼貌而疏离的笑容,仿佛他们不曾认识过一般。
夜寒宇原本还沉浸在与她重逢的恍惚中,一时间竟是觉得有些不真实,听到她这陌生而疏离的口吻,他猛然回过神来,冷锐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地落在她的脸上。
这是他想了念了五年的那张脸。
现在终于看到了。
可是——
视线轻飘飘地移开,夜寒宇不屑地冷哼一声,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:“我们很熟?”
他语气轻蔑,一字一句都带着极寒的冷意,也带着压不下去的盛怒。
皇馨荧眸光一颤,但她很快反应过来,面色平静地望着他那双冰冷幽深的黑眸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,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一丝变化。
她从善如流地回道:“不熟。”
听到这极具冷静的两个字,夜寒宇眼神忽然一狠,死死地瞪着她那张白皙绝美的小脸。
明明是他占据了上风,可是心脏却痛得仿佛要窒息。
明明狠话是他先说,可被伤得痛不欲生的人却是他。
不熟?
夜寒宇嘴角边的冷笑越发明显,“既然不熟,你和我套什么近乎?”
这绝情的话语,冷淡的语气,让萧媚儿和萧逸歌皆是一惊。
他们完全没有想到,夜寒宇竟然会对皇馨荧说出这么无情的话,两人不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。
要知道五年前夜寒宇可是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。
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着。
可是皇馨荧却没有多大意外,似乎她早就料到会变成这样。
不过听到他那冷酷无情的语气,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好受,苦涩的情绪不断地蔓延出来,一点一滴地席卷着她的心脏。
目光轻蔑地扫了一眼她那张脸,夜寒宇仿佛没有看到她眼底那一抹失落,接着讽刺道:“怎么,难不成你也对我别有所图?”
不等她开口,他又继续道:“抱歉,我对你这种女人不感兴趣。”
夜寒宇一顿输出,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仿佛谁先放下狠话,谁就赢了。
微微笑了笑,皇馨荧坦然地对上夜寒宇那双锐利逼人的黑眸,说:“夜先生何必如此生气?只不过是简单的礼貌问候而已。”
夜寒宇闻言,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那张他日思夜想了将近五年的脸。
不知是不是被她从容随和的气场影响了,心底叫嚣的那股怒火居然渐渐平息了下来。
五年不见,她那张本就祸国殃民的脸越发绝色,原本淡漠疏离的气质少了几分清冷,多了几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温柔与包容。
他勾了勾唇,又想一顿输出,却听她不紧不慢地补充道:“正好,我对夜先生也不感兴趣。”
夜寒宇嘴角边的笑容瞬间消失,脸色前所未有的沉黑。
他目光如炬地怒瞪着她,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。
简简单单两个“不熟”,就已经让他气得不行。
这一句“对他不感兴趣”,更是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“看来皇小姐早已想要和我泾渭分明,”夜寒宇用力压下心底泛起的痛意,嘲弄地开口,“不,应该说萧家未来的媳妇?”
随着话语的出口,他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里,满是压制不住的怒火和杀意。
触及他眼底那掩饰不住的痛意和恨意,皇馨荧轻叹一声,最喜欢口不择言的人是他,受不了一丁点口不择言的也是他。
真的是又菜又爱玩。
她于心不忍地解释道:“媚儿姐不过是在开玩笑,我和逸歌只是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夜寒宇冷笑一声,分明不信。
她喊他夜先生,却称萧逸歌为逸歌!
让他怎么相信,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?
更何况,刚刚他们还在他眼皮底下,肆无忌惮地拥抱!
思及此,夜寒宇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瞬间一发不可收拾,他咄咄逼人道:“朋友之间会暗送秋波,打情骂俏?”
不等皇馨荧开口解释,夜寒宇又勾唇冷笑道:“还是皇小姐手段高明,连萧大公子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,心甘情愿为你所用?不知这么多年来,又以同样的方法利用了多少人?”
“寒宇,别太过分了。”见他说话越来越口不择言,萧逸歌忍不住开口道。
“过分?”夜寒宇冷笑一声,眸光犀利地看向萧逸歌,“有你过分?难道你们萧家就只会觊觎别人的人?”
“别人的人?”萧逸歌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,“你指的是谁?”
夜寒宇冷哼一声,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装什么正人君子。”
萧逸歌眸色沉了沉,欲言又止。
夜寒宇一向不待见他,他若是再开口,只怕会将他惹怒得更彻底。
而他一旦发起火来,更是没人拦得住。
萧媚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明显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,滋啦滋啦的火光不断地从夜寒宇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来,仿佛要摧毁整个世界。
她功力还没发挥到三成,夜寒宇就已经被气成这样了?
见萧逸歌没再说话,夜寒宇的目光又回落到皇馨荧身上。
一想到她这五年来,或许真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,夜寒宇就恨不得将她掐死,再让全世界陪葬。
察觉到他的视线,皇馨荧轻叹一声,却没有说话。
见她没有一丝要解释的意思,夜寒宇脸色一沉,笑意全无,“怎么,心思被说中,无言以对了?”
皇馨荧轻声开口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夜先生心中已有答案,又如何能听得进别人的解释?”
不是她不愿解释,而是她明白夜寒宇正在气头上,不管她怎么解释,他根本听不进去,也不会相信。
再者,莫须有的罪名,又如何解释?
闻言,夜寒宇险些气得呕血,余光瞥见桌面上她签好字的合同,更是直接气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