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腻恋:情深缘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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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重拾记忆

“曦月,我们去看外公吧,听医生说外公病情有好转。”

“曦月,等外公出院后我们去拍全家福吧。”

“曦月,他们说外公去世了,可我不信,我不信!”

“曦月,不用担心妈妈,没什么大问题,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
是谁?谁的声音?

“曦月,曦月。”

是妈妈!妈妈!你在哪里?

“妈妈!”曦月惊醒,眼前依旧是那光帐幔装扮着的红木雕花床。奇怪,头怎么这么疼?

“于姑娘,你醒啦?喝碗醒酒汤吧。”

曦月接过醒酒汤,“翠灵,为什么给我喝这个?”

“于姑娘不记得了?昨晚你喝的酩酊大醉,连走路都走不了。”

“喝醉了?连走路都走不了?我怎么都不记得了?那我是怎么回来的?”

“是,是……”

“是什么呀?你快说。”

“是公子抱着姑娘你回来的。”

曦月的脸一下子全红了。

翠灵笑着说道,“公子从来没有带女子回来过,姑娘出现的时候,府里都在猜是不是要办喜事了。不过看昨日的情形,府里怕真的是要办喜事了。”

曦月脸更红了,“翠灵,你尽瞎说,我不理你了,哼。”

“姑娘趁热喝吧,这可是公子命人送来的。”翠灵将公子两字讲的特别大声,故意逗着曦月。

“你讨厌。”

“曦月,如果妈妈走了,你一定要坚强,守住于氏。”突然,耳边传来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。

“妈妈!”曦月手一松,碗摔落在地上。“妈妈?外公?外公去世了!妈妈呢?妈妈!”曦月抱着膝盖颤抖着。

“于姑娘你怎么了?于姑娘!你等着,我去找少爷。”

“妈妈!妈妈!”头好疼,撕心裂肺的疼!

“曦月!曦月你怎么了?”

“夜弦,夜弦,我的头好痛。”

“曦月你忍耐下,大夫马上就来了!”

曦月扑入他怀中,“夜弦,我梦到我外公不在了!妈妈也……我的头好痛!好痛!”

夜弦十分心疼,“曦月,对不起,我不该瞒着你。”

“瞒我什么?”

“一月前,我在去江都的路上遇到被追杀的你,我将你救下,带回客栈,因为你一直在昏迷,我便命人一边打听着你的家人。后来打听到你是江都贺家小姐,不久前贺家老爷过世,看来此事多半是你后母为争夺家产才的下次毒手。”

原来我只是灵魂穿越啊,“那我为什么在苏州?”

“我怕你回去也是羊落虎口,就带你回苏州了,只是我好奇的是你明明叫贺瑾,为什么一醒来什么都忘记了,却只知道自己叫曦月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我什么都记不清了,不过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,而且我觉得于曦月比贺瑾好听。”曦月眼神闪烁,照他这么说,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来古代的,如果能够回那边看看,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。“我想回去看看。”

夜弦疑惑着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,“好,我带你去,但是不是今天,你先得把身体养好。”

“恩。”曦月感激的看着他。

————

贺府。

“少爷这是玲珑坊的账本,请您过目。”

贺勋脸色苍白,仔细的看着账本,“贺伯,最近织坊生意日渐下滑,可知是什么原因?”

“少爷,不仅是玲珑坊,贺府其他店铺的生意也……”

贺勋轻咳了几声,爹去世了,妹妹又生死未卜,家里生意又不景气,“这该如何是好啊?”

“如何是好?”一尖锐女子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,孙心萍一身艳丽华服,大摇大摆的坐下,“要不二娘给你出个主意?”

爹才走了没多久,就浓妆艳抹,贺勋心里很是生气,“请二娘赐教。”

“如今生意难做,玲珑坊做出的丝绸做工好却成本高,那些老生意也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才来咱们家拿货的,如今老爷一死,该跑的全跑了。”看着面如铁色的贺勋,孙心萍笑了笑。“还不如趁现在玲珑坊还有点名气,卖了它得了。省的拖到最后都没人要买。”

“你!”贺勋指着她,“咳咳。”

清风驾着车停在贺府前,车里的曦月却没有下车的动作,“一路上不吵着说要快点到贺府吗?现在到了,却安静了?”

“夜弦,我有点紧张,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。”

“曦月,不用紧张,之前和你说的贺府里的情况可记住了?”

“记住了。”

“那就好,走吧,一切有我。”说完,夜弦牵起曦月的手,扶着她下了马车。

清风上前敲门,不一会一个小厮打开门,“请问几位找谁?”

清风毫无表情的说:“告诉你家主子,贺大小姐回来了。”

小厮赶紧看了看曦月,兴奋的说着,“小姐!快快请进,我这就去告诉少爷。”

“什么?”贺勋和孙心萍异口同声。

“少爷,二夫人,小姐,小姐回来了。”

不可能,这不可能!孙心萍反复告诉自己,这不可能,因为她亲眼看见她被打晕丢进湖里的,怎么可能还活着!

一行三人走入内堂,贺勋热泪盈眶,“小瑾,真的是你,你可回来了,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,可让哥哥担心死了。”

“哥哥,我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,是高公子救了我。”

贺勋赶紧向夜弦做了个揖,“多谢高公子救了小妹,救命之恩感激不尽。”

“贺公子太客气了,举手之劳。”

贺勋仔细检查着曦月,“小瑾,你可有哪里受伤,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?”

“哥哥,我没事,只是我伤了脑袋,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。”

贺勋愣住了,“怎么会这样?”

不记得了?孙心萍掩着心中的喜悦,本以为死定了,老天都在帮我,赶紧挤出几滴眼泪,“小瑾,我是你二娘,可怜的孩子,你真的都不记得啦?”

看着他们这么担心,曦月急忙说着,“你们不用担心啦,看我不是好好的嘛。”

丁伯擦着眼泪,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
“对,回来就好。高公子,可否小住几日,让我尽尽地主之谊。”

“那就多谢贺公子了。”

“不用客气,你是我们贺府的大恩人。丁伯把西厢房打扫出来给两位公子居住,顺便去准备些饭菜。”

用过晚饭后,贺勋带着曦月走遍了府里每个角落,耐心的讲述着每一处希望曦月能记起些什么,然而曦月却什么都记不起来。

看着一边咳嗽却坚持要带她四处走走的贺勋,曦月心中一暖,看上去他对这个妹妹真的是十分疼爱。

推开沉重的门,曦月走进这个陌生的房间,这是曾经贺瑾住的房间。粉色的珠帘装饰着整个房间,雕花的梳妆台上整的摆着首饰盒和胭脂水粉。梳妆台边放着一把古琴,以及几本诗经。原来她是个才女啊,不想这么多了,睡觉。

————

清晨,曦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梳妆台前的女子正在梳着头发。

曦月一惊,“你是谁啊?怎么在我房间里?”

“你的房间?”女子轻笑,缓缓转过身正对着她。

“啊!”曦月尖叫,原来看到与自己长着一样脸的人感觉竟是如此恐怖!曦月尽力平复着自己的,“你是贺瑾?你不是死了吗?你是来要回你的身子的?”

“不,至少现在不是。”

“那,那你想做什么?”

“我要你帮我报仇。”

“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帮你?”

“呵呵,你以为你说失忆了她就会放过你?到时候她一定还会对你痛下杀手。所以,你不得不帮我。”

曦月沉默着,她说的并无道理,“好,我帮你。”

“呵呵,爽快!我这就把事情都告诉你。”

————

“小姐,小姐。”碧桃轻声喊着。

刺眼的阳光撒了进来,曦月缓缓睁开眼睛。

“小姐,该喝药了。”

“碧桃,药等会喝吧,我想先梳洗。”

碧桃一愣,“小姐认得我了?是不是记起来啦?”

糟了,我是脱口而出的,原来昨晚上的事情是真的,曦月赶紧掩饰着,“没,没有,是哥哥告诉我的。”

碧桃疑惑的点点头,转身拿起一件湖绿色长裙,“小姐,今天要不要穿这件?”

曦月摇了摇头,摆明了试探我,那是贺瑾最喜欢的颜色,“我想穿那件鹅黄色的。”

梳妆整齐后,碧桃端着药,“小姐,喝药吧。”

“这是什么药啊,好难闻。”

“小姐,您身体不好,一直就喝这个药的,大夫说是补身体的。”

记忆里好像贺瑾是天天都喝药,不过药这个东西,能不能还是不喝的好。是药三分毒,而且,就怕这药不是补身体的。“我不想喝,你去倒掉吧。”

“不行啊小姐,以前只要您三天不喝药就会全身无力卧床不起的。”

曦月想了想,好像是有这回事,不过越是这样,越是不能喝。“我在外一个多月没喝药不是一样好好的,我去吃早饭了,这药你就处理了吧。”

————

吃完早饭后,贺勋就去玲珑坊了,曦月缠着夜弦带她四处逛逛。

江都的街道很是热闹。

“夜弦,你经常来江都吗?”

“做生意,总是要四处跑的。”

“哦,对了,今天怎么没看到清风?”

“我在这里有几家铺子,就让清风去看看账。”

“这里也有铺子?看上去你比我相信中还要有钱啊。”

夜弦轻笑,“你也不差啊,贺府可是江都首富。”

“不一样,你是靠自己努力得到,我呢,主要是比较会投胎,遇到个有钱的爹。”

夜弦轻轻敲了下她额头,“你这丫头。”

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她眼前,曦月赶紧指了指前面,“夜弦,夜弦!”

夜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“孙心萍?”

“对,看她走的这么急肯定有事。”

“那我们跟上去。”

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,她终于脚步放慢,曦月小心翼翼的接近着,孙心萍的脚步停在一个算命先生面前,曦月压低着声音,“她是来算命的?”

夜弦观察着四周,发现并无异样,这才回复,“看上去是的。”

曦月懊恼着,“真是的,害得我走这么久。”

“听说这个先生算命十分准,不过有个奇怪的规矩。”

“什么规矩?”

“他给人算命前,需要对方抽签,只有抽到上签才方可卜算。”

“真是奇怪的人,他们在说什么啊,听不清啊。”曦月慢慢往前。

算命先生摇着头,“夫人,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
孙心萍丢下银子,气鼓鼓的走了。

“夜弦,她走了,我们要追吗?”

“不必了,那个方向是回府的。”

曦月问着算命先生,“先生,能不能告诉我刚才的夫人算的是什么?”

先生摇了摇头,他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,“小姑娘要不要卜一卦?”

曦月爽快的答应了,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古代算命先生能算出我什么来。

“姑娘请先抽签。”

看着眼前的竹筒,曦月随意抽了个。

“上签,缘定三生。”

曦月红着脸看了看夜弦,“先生莫要胡说。”

“我去前面的铺子看看。”夜弦识趣的离开了。

先生笑着,“这可不是我胡说。姑娘要算什么?”

曦月半信半疑的问:“我只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?”

“姑娘,一切都是缘,就像你来到这里。”

难道他都知道了?曦月疑惑着,“先生,我想回去。”

“难道姑娘对于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?”说完,看了眼着夜弦离去的方向。

夜弦?曦月摇着头,“先生,我们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,就像你来到这。”

曦月心里明白夜弦对她的感情,是她自己一直在逃避,她怕牵挂,她怕不舍离去,更怕必须离去。“先生,我想回去,趁这一切都还没发生。”

先生笑答,“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?”看着沉默不语的曦月,先生叹着气,当局者迷啊,“姑娘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。”

“不,我现在可以决定,我要回去。”曦月坚定的说着。她知道,再这样下去,她只会越陷越深,她怕等她沦陷时,不愿离去,或是必须离去。

“姑娘,一切皆是天意,我无法阻拦,只是希望姑娘还是再考虑下,不要等真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。”

告别了先生,曦月心里暗暗下着决心,之前答应过贺瑾的事情也要尽快了。

————

入夜,夜弦悄悄潜入曦月房间。

曦月急忙关上门“你来啦?没有被别人看到吧?”

夜弦摇了下头,“曦月,这么晚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?”

曦月压低着声音,“夜弦,此事事关重大,我,恢复记忆了。”

“真的吗?这是好事。”夜弦抚上她的额头,“这样你的头也不会疼了。”

曦月向后退了步,夜弦微微一愣,尴尬的收回了手。

此时的气氛怪怪的,曦月赶紧扯开话题,“此事一定要保密,因为我想起了她非杀了我的原因。”

夜弦脸色一峻。

“半年前,我无意间撞见孙心萍与人有私,我想告发她,可是她威胁我说,要是她死了,我和哥哥都会死。原来五年前她刚入府就在我们的饮食里面下毒,她怕大夫查出来,就故意给我们吃两者相冲的食物来掩饰,此后我们就得每天喝着缓解症状的药汤来维持生命。可没过多久爹突然病倒了,我知道是她做的,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。我偷偷的请过几次大夫,可是那些大夫都查不出个所以然,只能配几副补药草草了事。我去求过她,求她放过我们,可是她不肯,她要我们全家家破人亡。”曦月拭去泪水,“我们就像待宰的羔羊,就这样,爹去世了。对于她来说,要名真言顺的得要贺府的财产,只要等病入膏肓的哥哥死去就可以了。所以,她不想让我活着成为她的阻碍。”

夜弦脸色冷峻,“真是可恶,居然如此歹毒!”

“也许是我应祸得福,身上的毒没有了,只是哥哥……夜弦,我想报仇。”曦月坦白说道。

“好。我会帮你。”

“夜弦,谢谢你。”曦月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,她知道在花满楼时,他就已经敲开了她的心扉。

夜弦一脸怜惜的看着她,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善良,她的顽皮,她的笑容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了,所以,他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,即使他的付出没有任何回报。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,回去了。”

他要走了,他一定以为我不喜欢他,他一定很伤心,我该怎么办?老天,就让我放纵一次吧!在他转身的瞬间,曦月双手环上他的腰间,靠着他的背。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,对不起,我注定要负你了。

一切来得太突然,夜弦呆立着不知所措。

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