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王玄策护宝拼命蒋师仁初战告捷

书接前文，王玄策使团进入印度之后，碰上了一队人马。王玄策一看，人家是印度的人，而且带着翻译。王玄策不疑有他，还跟人家喊话呢：“喂！我们是大唐的使者，你们是哪儿的人呐？”

没承想喊完之后，人家不理这茬。为首的俩人，一个黑脸大个，这是指挥官，还一个翻译，俩人听完之后，没回话，拨马回归本队。王玄策还纳闷呢：怎么回事？我喊了，你得搭话，你这不说话，算怎么回事呢？

王玄策正琢磨着呢，就听后头有人喊：“王大人小心！”

王玄策一听，小心？小心什么啊？哎呀！

这王玄策抬头一看，印度那边万箭齐发，对着王玄策他们这边就射过来了。王玄策一看，哎哟我的娘哎！赶紧用手一护脸。

“噗噗噗！”

王玄策当时是身中数箭。

等王玄策反应过来：哎呀！我中箭了！哎？他这一感觉，哎，别看箭在身上插着，不疼！王玄策心说：嘿！亏得我多了个心眼，穿的明光铠，这铠甲防护能力强，一般弓箭什么的，都不怕，而且战马的正面也有防护的铠甲，问题不大。要不然今天，嘿嘿！非得乱箭穿身不可！再往旁边看看，车夫全都躲到车后面去了，没事。剩下的将士们，左手是盾、右手是槊，上护其身、下护其马，来回拨打飞箭，基本没事，有的身上也插了一根箭，但山字纹铠的防护能力也很好，所以根本没受伤。

这王玄策还琢磨呢：这他妈是谁啊？印度人里还有吃生米的，敢对我们大唐的使臣动武，不要命了你们？慢说是你们，就是你们戒日王，都得对我们礼让三分，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人啊？

等王玄策再定睛一看，好嘛，那个大胡子一挥手，他们那边大概有一半的人，纵马出列，把刀枪全亮出来了，看样子是要开打！咱们再说蒋师仁，因为他和王玄策一样，属于军官，所以这次来没有带盾牌，结果这一顿弓箭射过来，蒋师仁也是身中三箭，挺狼狈，但好在明光铠的防御能力出众，没受伤。蒋师仁是气急败坏，从军多年，没吃过这么爆的亏啊：“我说王大人，这他妈还是印度官方的人呐？咱们谁都知道，两国相争，不斩来使，对大唐的使臣动手，他们有几颗脑袋够砍的啊？”

这时候，大胡子一扬脑袋，对面那个翻译又说了：“摩诃震旦的使者，你们把礼物留下，下马归降，就饶你们一条命！否则，片甲不留！”

蒋师仁一听就火了：“妈的嘞的！王大人，你看见没？要抢咱的礼物！戒日王不至于穷成这样啊！这他妈肯定不是印度官方的人，顶多算劫道的，咱打不打？”

王玄策一听，也是紧咬钢牙：“他娘的！真是失策啊！没想到先碰上劫道的了。打！蒋大人，放开手脚，揍死他们！敢劫大唐的使臣，这官司咱打到戒日王那也不怕！”

“行了！您瞧好吧！王大人，您带着一半人看守车辆，顺便掩护我们，剩下的人，整队！”

蒋师仁把大槊一举，三十名精锐分成两队，一队由王玄策率领，摆了一个半月阵，把两辆大车护住。蒋师仁自带一队，分成两排，两个士兵之间的间隔挺大，而且前后排插空列阵。这种阵势有个名字，叫作“车悬阵”，是骑兵突击时候的专用阵型，传说是大汉将军霍去病创制。咱们说，骑兵突击的时候，你要是一窝蜂地往上冲，效率不高，而且自己由于阵型混乱，战马之间还容易碰撞，抡兵器的时候，有队友在你旁边，一不留神还得被误伤。所以霍去病创制了这种“车悬阵”。

怎么叫“车悬阵”呢？就是把骑兵分为好几排，而每一排之中，士兵之间的间隔挺大，别管长短家伙，都能耍得开。而且前后排插空列阵，头一排冲过去，直刺横扫都行，随你打，跟割草一样，打完就过去，不多纠缠。然后第二排由于是插空列阵，所以他们正好把头排的空隙补上。敌人就算从空隙中，躲过了第一排割草式的进攻，那正好就顶到了第二排的马前头，肯定也得倒霉，不被戳死，也得被马踩死！如此这般，如果有好几排，那就跟绞肉机一样，就算再厉害的兵将，也得把你在车悬阵之中绞成肉馅！

咱们再说印度人那边，他们不懂什么叫“车悬阵”，就一看，哟呵！唐朝人不投降，那我们就杀吧！于是这五十多人嗷嗷直叫，撒开战马，各舞刀枪，“哗——”就冲过来了！

咱们且说蒋师仁呢，他列在头排，看得挺清楚。蒋师仁经验丰富啊，一看，这帮印度人根本没什么阵型，就是一窝蜂地往上冲，他就乐了，这是帮外行啊！灭他们还不简单？所以他把大号的马槊一举，当成军令：“放箭！”

“哧！哧！哧哧！”

摆车悬阵这些个唐军都是精锐，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战术，所以早就把弓箭备好了，所以这一拨乱箭放出去，印度人就有五六个栽下了马。蒋师仁再一挥槊：“放箭！”

“哧！哧！哧哧！”

又是一顿乱箭，印度人又栽下来四五个。您想想，五十多人一窝蜂一样地往上冲，突然有十个跌下了马，成了障碍物，这队伍焉能不乱？所以瞬时间人喊马嘶，大家伙儿都想着躲脚下的死人，阵型就更乱了，冲锋的势头也稍稍减缓。蒋师仁一看，时机已到，把大槊一抡：“兄弟们！给我上！”

紧接着，蒋师仁就身先士卒，冲入敌阵，其余的人一看，纷纷把弓扔了，抄起自己的马槊，也一起冲上前去！

咱们说蒋师仁，掌中这杆马槊是特大号的，上秤称一称，六十斤，浑铁凝钢打造，再加上战马的冲击力，那还了得？蒋师仁看着距离差不多了，抡起大槊，“呜”！是当头就拍！当头那个印度兵一看，心里就发虚，赶紧把长枪一横，打算架住蒋师仁的大槊，可他就没想想，兵器这东西，论起来一两贯一斤，六十斤的浑铁槊，那得是多大力量！所以这一拍不要紧：

“咔嚓！噗！”

这回兵器折断不说，这印度兵脑袋都给拍没了！您说那还能活得了吗？所以“扑通”，死尸栽倒。蒋师仁拍完之后没停手，把大槊杆一顺，“呜”！横着一抡，这回可好，印度兵一窝蜂地冲上来，全扎堆，而且这些人身上也没铠甲，有的还光着膀子，蒋师仁的浑铁槊也有个枪尖，那都开了刃了，那划到身上还有好啊？边上三个印度兵当时是皮开肉绽！

“哎哟！哎哟！扑通！扑通！”

全都栽到了马下。紧接着，蒋师仁把浑铁槊一顺，“噗”！枪尖直接顺到了后面那个印度兵的肚子上，当时又是一个透膛！您说这蒋师仁多厉害，从第一招开始，一分钟不到，印度兵二死三重伤。其余的唐军士兵虽然比不上蒋师仁，但也都是训练有素的百战精锐，掌中马槊是粗木杆、精铁头，重也得十来斤，这抡起来也不得了啊！而且这个车悬阵摆得也好，各个士兵都站住位置，各司其职，这一冲过去！

“啪！啪！哎哟！哎呀！噗！哎哟我的妈呀！”

这下好，一个冲锋，五十多个印度兵给扫了一个稀里哗啦。但咱们说，全打死了也不现实，因为唐军毕竟人少，大概干掉了近四十个。剩下那十几个，王玄策他们还有一半人呢，能干看着吗？王玄策拔出唐刀往前一指：“放箭！”

“嗖嗖嗖嗖！噗噗！啊！噗！哎哟！”

这回好，一个没糟践，全趴下了。唐军这边，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。蒋师仁再抬头一看，好，这回把剩下那一半印度兵全镇住了，连屁都不敢吱了。尤其是那个大胡子，刚才还耀武扬威呢，现在可好，直在马上哆嗦。蒋师仁一看，乐了，赶紧回头：“王大人！赶紧放箭！咱们这回争取把这帮劫道的全歼，显显咱大唐的威名！”

王玄策一听，赶紧点头，把唐刀一举：“兄弟们！放箭！射死这帮不长眼的！”

旁边这些唐军士兵早都恨坏了，一个个咬着牙：他娘的，我们的好心情全让你们给破坏了，得让你们包赔损失！所以一个个快速放箭，当时是箭如飞蝗！当然咱们说了，双方距离超过了一百步，瞄不太准了，干脆就射抛物线，这样射不太准也没关系，反正大家一起放箭，射到敌群里就会有效果。而且王玄策也清楚，这就是掩护而已，想要歼敌，还得看蒋师仁他们的！

这时候蒋师仁一看，大概射了三四轮，知道差不多了，于是抖丹田大喊一声：“呔！杀不尽的山贼草寇，敢劫我们大唐使臣，先吃你蒋爷爷一槊！冲啊！”

说罢，一马当先，又组成车悬阵，向剩下这帮印度兵冲了过去！

咱们再说剩下这帮印度兵，那是狼狈不堪啊！本来大胡子自信满满，毕竟人数上占优，肯定能全歼王玄策一行，把礼物车拿下。可没想到，唐军太厉害了，不到三分钟的工夫，自己反而被干掉一半。尤其有个拿大榔头的，简直是个怪物！紧接着，唐军不等他们反应，就是一阵箭雨，这帮印度兵给吓坏了，赶紧用手中的兵刃和盾牌左右拦挡。好不容易给挡完了，自己这边又有好几个受了伤，再定睛一看，好！拿大榔头的怪物又带人开始冲锋，我的娘哎！再不跑，死得就连渣都没有了！

所以剩下这帮印度兵根本没敢多待，大胡子带头，赶紧拨转马头，撒丫子跑了！咱们再说蒋师仁呢，一看对方跑了，也没再追。有人问了，为什么啊？咱们说，蒋师仁挺有经验，他一看就知道，自己这边，马虽然不错，但每个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装的明光铠，这玩意防护性能出色，重量也着实不轻。而且，马的正面也带有一些护甲，这也有点分量。而对方呢，完全轻装，有的穿衣服，有的还光膀子，没铠甲什么事。就凭这个，人家的马就得比我们快，而且这不是我们大唐，是印度，人生地不熟，多追无益。所以蒋师仁看看，对方跑得差不多了，把大槊一举，代替军令：“兄弟们，撤！重新整队！”

其余的唐军士兵不敢怠慢，赶紧重新集结，这一看，战斗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，己方无一伤亡，大家伙儿全乐坏了！

“嘿嘿！印度人不过如此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