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iertrinken ist wichtig

“Arbeit ist wichtig!（工作重要）”“Biertrinken ist wichtig!（喝啤酒重要）”，两个醉鬼含混不清地互相抬杠，各自手中仍然紧握着一瓶未尽的啤酒。

那是2006年春天的清晨时分，在一班由慕尼黑开往新天鹅堡的火车上，两个彻夜豪饮人的对话。工作与啤酒，孰轻孰重，这个类似笑谈的话题，恐怕也只有在德国才成问题。

只要到慕尼黑乃至全德都享有盛名的HB啤酒馆走一遭，就可以明白此中缘由。HB啤酒馆宽敞的大厅里，塞满了一排排长条桌椅，厚实质朴。厅堂中间，灯火最辉煌处，是一个五六人组成的小乐队。各个身着巴伐利亚传统服饰，几乎一刻不停地演奏着助兴的曲子。乐队规模虽小，能够演奏的曲目却实在不少，即使《义勇军进行曲》《茉莉花》亦能演绎得有板有眼。一天到晚，这里的生意永远火爆。坐在长凳上已是摩肩接踵的酒客们，借着醺醺酒意，仍然会尽力高举双手，载歌载舞唱和一番。无论男女老少，都会出现在结成长龙、绕场游走的自发队伍之中。尽管没能赶上慕尼黑的啤酒节，如此场景仍让我开了眼界，至今难忘。

大概是从那时起，我养成了一个“坏习惯”：每到一国，总要品尝当地特色的啤酒。一来以我的功力，红酒尚不敢开怀畅饮；二来啤酒随处可见，不必一定前往正式的餐馆，只需在小超市或者路边摊中，不过几角钱，就能来上一杯，游走一天，半瓶啤酒下肚，既解乏又催眠，真正是益处多多。

就这样，我从大西洋畔喝到了地中海边，从波兰平原喝到了瑞士雪山，从维也纳金色大厅喝到了巴黎香街，从罗马废墟喝到了雅典卫城，竟然从中得出了一点点对比的体验。

北欧与德国的啤酒，味苦且浓烈，一如民族性格的执着刚毅。荷兰喜力清爽怡人，如它的城市乡村，一概玲珑缤纷。捷克啤酒味道醇厚，像它的国运一样深沉而曲折。希腊啤酒饮后口有余香，如爱琴海水长留记忆之中。

若是我在德国再多待上几年，恐怕有朝一日，Biertrinken ist wichtig也会成为我或醉或醒时的口头禅吧。

图76 冰岛的啤酒及晚餐

图77 斯洛文尼亚的啤酒

图78 德国德累斯顿的啤酒

图79 希腊圣托里尼岛的啤酒

图80 葡萄牙的啤酒